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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9-30 22:08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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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黄衫男子 于 2020-9-30 22:16 编辑
紧赶慢赶,发现分上下两篇还是写不完,那就按三篇分别投了...另外这篇两人谁是咸鱼帮谁是斧头帮已经非常明显了,你猜对了吗?
十四岁的一个夏天,江流独自坐在岸边打盹,此时早已入夜,村里人睡得早,路上很难见到什么人了,这是江流最喜欢的时间。白日里的鸡鸣犬吠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,能听到的只有潮水拍上河岸,然后又匆匆离去的声音,还有青蛙的叫声和蝉鸣,它们都非常有规律,就像一首没有尽头的歌,却也不恼人,只是像风一样拂进耳朵里。今天是十五,月亮清冷又明亮,对江流来说,这是最适合休息的日子。
突然,一阵急促的水声将江流从梦中拉了回来,他知道这个声音——有人落水了!那落水之人正是月笙。他刚刚从私塾先生那里回来,路过岸边时,皮质的靴子底面在潮湿的泥巴上一滑,就整个人就一下溜进了水里。放在往常,月笙是不怕水的,他以前也落过水,但是那是白天,而且他也没有背着行囊,如今,他的脑子里乱极了,先是呛水的惊慌,接着是条件反射地将行囊往水面上举,想要以此护住其中脆弱的书本,再而是冰冷的寒意涌向全身。月笙觉得身体开始麻木,他有些恍惚,自己就要死了吗?
月笙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被救上岸了。眼前的江流浑身湿漉漉的,他的头发在月光下映着微弱的光,就像他的眼睛一样,他说:“我都跟你说过了,你穿的那靴子是走不成路的。”月笙回过神来,说:“要你管!”然后一个激灵坐起身来,一边说着“我的书呢!”,一边四处寻找他的行李。江流对他说:“别找啦,书没事儿,就是封皮破了,我已经给你拿到石头上晾着了。”月笙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,进而,是一种感动和温暖。月笙缓缓从地上爬起来,驱走了身上的两只蚂蚱,就准备去取行李回家。一旁的江流提醒他:“你这个样子回去肯定要被骂,要我说,你先在这里洗洗干净,等行李什么的都干了再回去也不迟。”
月笙想起父亲板着脸的样子,觉得江流说的有道理。于是,两个孩子趁着月色,在波光粼粼的黄河水中将自己清洗了干净。上岸以后,两个孩子坐在岸边一起吹着海风,江流向月笙谈起他最喜欢的潮水声,还有蛙语,蝉鸣,在这幽静的夜里,月笙觉得自己突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归属感,自从背井离乡来到这黄河口,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融入这里,而此时,在月光的安抚下,这个隔阂似乎逐渐消失了,两人很快睡着了。从那天起,月笙也开始穿起了渔家的草鞋。
江流十八岁那年,月笙一家真的如他所说搬回了城里,只是并没有搬回济南府,而是搬到了更为繁华的京城。月笙的父亲此时已经是铁掌帮中相当有地位的亲信,靠着这个关系,月笙也得以成为了铁掌帮京师分堂的关门弟子。
临走的那天,月笙与江流交换了各自的信物,江流赠与了月笙一把罕见的鲸鱼骨小刀,而月笙则赠与了江流一双比自己小时候那双官靴更加精致的靴子,而且这双靴子是用水獭皮制作的防水靴。“江流兄,希望将来我们还能再会,届时,就用这信物相认。”月笙向江流行礼抱拳道,而后,月笙上了马车,越行越远,最后消失在了江流的视野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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