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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风起青萍》 墨玄清 第三章 北境惊变 北境，大梁与北燕交界之地，也是历年来两国交战的主战场。其中荥州地势开阔，易攻难守，近年来两国不断摩擦，大梁遂将精锐之一“羽林军”驻扎于此，与驻扎汝州的“神策军”相互呼应，震慑北燕。 荥州瓮城，一人一骑飞驰而来，一身黑甲劲装，头戴白羽黑胄。城门守卫大喊：“快开城门！是羽林传令兵！”，未等城门完全开启，只见那人策马一跃，从门缝穿行而过，一路朝校场奔去。 “高将军，给咱们露一手！”，“对啊，高将军，让兄弟们开开眼！”，校场上一将军被士兵围在中间，此人头戴白羽银盔，一身银甲在全身黑甲的羽林军中格外显眼，双眼被黑巾蒙住，右手持一只白羽箭搭在弓上蓄势待发，正是镇守北境的羽林军统帅高落白，有诗曰：苍天覆校场，策马飞将军。欲落九天雪，引弓射白云。 一健壮士兵将一枚铜钱“叮”一声丢入手中陶罐，一边笑着一边晃动陶罐，铜钱在陶罐中发出“叮叮叮叮”的响声，然后高高抛向空中。此时高落白箭已拉满，双耳早已锁定目标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，铜钱发出的“叮叮”声在他的耳中越来越慢。只听“嗖”的一声，白羽箭急射而出，将陶罐击个粉碎，箭头穿过钱眼，将铜钱钉在旗杆上。 “好！高将军真是好箭法！”军士们大喊到。高落白摘下黑巾，只见他剑眉星眸，英俊不凡，人谁能想到这羽林军的统帅竟这般年轻。 “报！京中密奏！”传令兵跑营帐中单膝跪地说道，随后将一个拇指般粗细火漆封口的沁油竹筒递与高落白。 “出了什么事？”一少年匆匆走入帐中，虽一身甲胄，却仍掩盖不住文人儒雅气质，眉眼清爽利落，正是高落白的副将肖平章。 “平章来了，正好京城来信了。”高落白挥挥手示意传令兵下去，接着说：“太子传来消息，皇上最终定了永安王带兵出征北境。” “这倒是出乎意料，看来皇上既不想让太子独占军功，又怕派二皇子的人来我们相互掣肘坏了大事。” 肖平章接着说道，“永安王抽调了哪支军队？为什么不见兵部的调令？” “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，按照永安王出京的日子估算，这几天就应该要到了”高落白一边说着一边将密信扔到了火盆中。 “对了将军，咱们在北燕的探子回报说，北燕似乎在策划针对你的刺杀行动，看来咱们之前的准备没有白费，刚才我已经按照将军说的部署好了。” 肖平章胸有成竹地说。 “看来我们要迎接的人还不少啊”高落白笑着说道。 已近子时，营中军士均已熟睡，只有值守的巡逻卫队交替往复，一黑影潜入军营，娴熟的穿行在巡逻卫队之间，仿佛对军中布置早已烂熟于心。虽身穿夜行衣，从身形不难看出是一位女子，黑纱遮面，眉如秋水，身后一对三尺长鸳鸯刀，看兵刃不是中原路数。 不到一盏茶功夫，女子已经潜入高落白营帐旁，弯刀轻轻划破营长，向内望去，只见营帐中高落白独自一人正在书案上小憩。首次刺杀就如此顺利的接近了目标，女子不仅丝毫没有产生怀疑，反而更加充满了自信，岂料以高落白的耳力，刺客未近营帐百步就已经洞察到其存在，此刻正凝心聚气，等待刺客出手。 女子在帐外等待了片刻，没有发现异常，抽刀一劈，飞身进入营帐，一招“看破红尘”双刀横断直取高落白首级。 “北燕派你来刺杀我，未免太小瞧高某了！”刀势未至，高落白已翻身跳开，双手负于身后说道。 女子见高落白早有防备，心中已知中计，但此时只能以性命相搏，遂放弃防守，回身一招“如影随形”刀势铺天盖地向高落白攻去，只求同归于尽。高落白不闪不避，右脚挑起长枪，举过头顶，右手迅速移至枪尾，长枪协千钧之力一劈而下，正是霸王枪法的“提枪势”。招式相碰，高下立判，高落白一枪破尽鸳鸯刀，枪尖划破女子肩头，枪势余劲将女子轰出帐外。 帐外已被火把照得通红，肖平章早已率弓箭手等在了这里，女子一口鲜血喷出，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，心知没有逃走的机会，女子举刀便要自尽。高落白追出帐外，看到女子肩头露出的赤色胎竟与自己儿时失散的妹妹十分相似，心中一惊，未来得及细想，只见女子举刀自尽，便急忙向其冲去。女子突然刀峰一转，左手弯刀飞掷而出，双手持刀向高落白攻去，正是鸳鸯刀搏命的招法“放下屠刀”。 “将军小心！放箭！”肖平章见状疾呼到，誓要在女子接近将军前将其射杀。高落白左掌劈中飞刀，右手提枪刚要格挡，只见前方白色箭矢已朝女子背心飞来。电光火石之间，只见高落白身子一侧，用左胸接住女子刺来的弯刀，右手持枪在女子身后将箭矢尽数格挡下来。 高落白躺在地上，女子骑在他身上双手仍紧紧握着插入他左肩的弯刀，不住的颤抖，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肖平章急忙将女子架开，按住高落白流血的胸口，大声喊道：“军医！快叫军医！”。 “将军，你这是为什么啊？你这是为什么啊！”肖平章有点激动地说道。 高落白声音微弱地说道：“别担心，没伤到要害……，看住她……不要伤她性命……”还没等说完就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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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2-3 21:22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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